连云松竹2,万事从今足。拄杖东家分社肉3,白酒床头初熟4。
西风梨枣山园,儿童偷把长竿。莫遣旁人惊去5,老夫静处闲看。
注释
1检校:查看。山园:指作者在带湖别墅所开垦的田园。
2连云松竹:山上松竹茂密,上接云端。
3社肉:社日(此指秋社)祭神用的肉。
4“白酒”句:白酒刚刚从糟床里榨出来。床,指糟床,榨酒的工具。
5遣:让。
赏析
这首秋日即事的小令,用平实朴素的描叙,写出了作者隐居山园期间闲适达观的心情和对农村风土人物的由衷喜爱。上片写自己在带湖别墅里闲散而自得其乐的生活。首句写别墅树木茂密高大的地理环境,次句说在这样一个优美的田园里生活,自己感到万事满足了。三、四两句,自述日常生活的悠闲与满足。秋社祭神的时刻到了,他亲自拄着竹杖去村东头主持祭祀的人家分回自家应得的一份社肉———这肉正好派上用场,自家酒坊里新酿的白酒不是刚从糟床上榨出来吗!平实而简洁的叙事,突显出这位隐居的高士潇洒随和的精神风貌。
下片扣合词题“书所见”,主要表现作者和附近村民们的和睦融洽的关系,是本篇最富有生活情趣、最能反映作者心灵世界的部分。村童偷偷潜入果园盗窃,作者丝毫不反感,还命令家人:不要惊动这些顽皮可爱的贫家孩子,让老夫和他们捉捉迷藏!于是他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躲起来,看着孩子们把刚熟的梨枣打摘个够。这里用极为传神的动态描写,将抒情主人公的胸襟气度表现出来了。作者本是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豁达之士,经营带湖山园仅是为了排遣不得志的苦闷,对个人的财产其实并不看重,所以他能与乡村百姓亲密相处,连对不懂事的孩子践踏园林的恶作剧也抱着宽容乃至欣赏的态度。词的下片四句所表现的,就是这种恢宏宽厚的达士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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