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代诗作很少,流传下来不足百首(还包括一些僧、道之诗,其实乃是偈语)。作者主要是契丹人,且多为皇室成员。从山水诗史的角度而言,辽实无可述。因其现存篇什中,没有纯粹的山水吟咏。寺公大师的长诗《醉义歌》,虽有局部的山光水色描写,但都"一闪而过",未成片断,遑论以山水名篇。史实就是如此。我们只能实事求是,付之阙如。如欲究其原委,大概可以认为是当时契丹人的审美意识还缺乏以山水自然美作为独立的审美对象的自觉。
金代则不同。金诗的起点颇高,因有"借才异代"之说。金初诗坛活跃的诗人基本上都是由宋入金的文士,如宇文虚中、吴激、高士谈、蔡松年等人。他们都有很深的文化修养,都是往往借吟咏山水来寄托自己的幽怀。而诗艺的成熟、内蕴的深沉,使其山水诗作有着不同于唐、宋山水诗的某种韵味。这种山水景色描摹后面的东西难以明言,难以阐析,却为后来金代中、后期诗人写作山水诗时所承继。元好问作为金代第一大诗人,所作诗篇浩瀚汪茫,气象万千,其山水之作多传世佳篇,如《涌金亭示同游诸君》、《游黄华山》等,都是炉火纯青的七古山水诗。山水诗于金代,以元好问而至峰巅。意境之雄浑,艺术之精熟,是金代山水诗之第一人。
元代的情况更为复杂些。元代诗人很多,存留篇什亦多,山水诗也蔚为大观。元代诗人以汉人为主,当然也有如萨都刺、马祖常等少数民族诗人。但因元朝乃是"一统天下",以"正统"王朝自居,所以南北文化之差异反映在诗中并不明显。元代前、中期之诗,由于深受理学思想的影响,"雅正"的审美观念居主导地位,因而其山水诗也多平和之音。(顺便说一句,元代诗人与散曲作家重合于一人的情况很少,这基本是两类士人。所以元散曲中的那种野逸之气、避世之想在诗中少有表现。)从元代山水诗中倒可以看出其受到唐、宋山水诗传统不同影响的痕迹。其实,从金、元山水诗中已见此种倾向,就是:不以向外客观描摹山水世界为归趋,不把注意力放在创造完整浑融的意境之中,而是亦情、亦景、亦理,主客观参杂并且引入一些其他因素。元人的山水诗很多是不够精纯的(尤其是古体),融入了许多诗人的主观的东西。元代山水诗到杨维桢一大变。铁崖以乐府为山水,又加入了一游仙境界,但又并非游仙诗,而还属于山水诗的范畴,其风貌已与传统的山水诗颇不相同
宋代山水诗中许多以绘画比拟天然山水风景的作品,不难发现它们具有一个共同的艺术特点,这就是诗人们都喜爱在作品中追求幽默诙谐、反常合道、富于智慧、耐人寻味的意趣。例如,苏轼的《自兴国往筠宿石田驿南廿五里野人谷》、秦观的《泗州东城晚望》、刘澜的《桐江晓泊》、俞桂的《过湖》等。由此看来,宋代山水诗除了兼具谐趣、奇趣、理趣外,还可添上一个"画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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