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经·泪贱描金袖》是元代著名散曲作家贯云石所作的一首小令,选入《元曲三百首》。这首小令通过女子泪洒衣裙的细节描写表现女子的相思之苦。
原文
泪溅描金袖①,不知心为谁。芳草姜姜人未归。期,一春鱼雁稀②。人憔悴,愁堆八字眉③。
注释
①描金:以他色勾托金色的装饰手法。
②鱼雁:古人谓鱼、雁俱能传书,故以鱼雁代指书信。
③八字眉:又称鸳鸯眉,一种源于唐代宫中女子的眉式。韦应物《送宫人人道》:“宝镜休匀八字眉。”
翻译
描金袖上溅满了泪痕,不知她是在为谁伤心?哦,原来满目里青草茂生,却不见心上人踏上归程。依着期约她在等,可整整一个春天不见他的书信。她只有憔悴瘦损,美丽的双眉紧锁,堆满了愁闷。
赏析
起首两句,纯用白描,已呈现了一名贵家女子含肇带泣的剪影。这两句是从李白的《怨情》所化出:“美人卷珠帘,深坐肇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今人金性尧《唐诗三百首新注》:“末句‘不知心恨谁’,虽未明说,但实际已对读者作了暗示。”太白诗的“暗示”,是由“卷珠帘”、“深坐”的等候所先行提供线索的,而本曲的女子,则一空依傍,“不知心为谁”就纯粹成了悬念。这样的开头,颇能抓住读者的注意力。
“芳草”以下三句随即揭示了答案。“芳草萎萎人未归”,源于《楚辞·招隐士》:“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萎妻。”本曲女子所盼等的“王孙”,不仅“人未归”,而且“一春鱼雁稀”,大有一去不返的嫌疑,情形更为不堪。夹在中间的一字句“期”,概括了女子自打离别之后的朝思暮想,却也给读者一种淹没在无情现实中的绝望的感觉。
末二句加写,再度展现了楚楚动人而又载载孑立的闺阁佳人形象。这一结尾与起首遥遥相应,但前面的“泪溅描金袖”是片时的特写,而此刻的“人憔悴”则是持久的现状,也就是积无数次“泪溅”的伤悲后形成的结果。全曲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名年轻思妇的小像,更于无字之处,显示了她对远出不归的心上人的脉脉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