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福州
闻说东南秀所钟,此行处处觉诗工。
飞来天上三山岛,惊倒人间百岁翁。
荔子种成唐室祸,芦花飘满越王宫。
斜阳无限兴亡恨,何事烟波尚尔东。
注释
福州:地名,在福建省东部沿海,闽江下游。汉初,为闽越王都城“冶城”所在地,唐以福州为州、府、路所在地。因城西北有福山,故名。
“闻说”句:是说我听说福州是东南沿海大自然的神奇秀美所集聚的地方。杜甫《望岳》“:造化钟神秀。”钟,聚,聚集。
三山岛:指福州城中的三座小山。曾巩《道山亭记》:“城中凡有三山,东曰九仙,西曰闽山,北曰越王,都郡有三山之名。”
“惊倒”句:《抱朴子》云:吴大帝时,蜀中有李阿者,穴居不食,累世见之,号曰百岁翁。苏轼《海市诗》“:重楼翠阜出霜晓,异事惊倒百岁翁。”这句诗化用其意,形容福州的自然景色具有惊人之美。
”荔子”句:写进贡荔枝给唐王朝造成巨大灾难。荔子,即荔枝。汉代以交州荔枝为贡品,唐代以涪州荔枝为贡品。这里一语双关,既点方物,又用典故。《新唐书杨贵妃传》“:妃嗜荔支,必欲生致之,乃置骑传送,走数千里,味未变已至京师。”由于生活奢侈和政治腐败,导致了“安史之乱”的爆发,唐王朝从此衰败下来了。
“芦花”句:慨叹闽越的衰败,旧日的王宫如今已杂草丛生,芦花遍地。芦花,出处不详,或许是化用刘禹锡《西塞山怀古》:“故垒萧萧芦荻秋”诗意,描写越王宫萧瑟凄凉的景象。越王宫,当指闽越王的宫室。《史记·东越传》“:越王宫,在福建闽侯县北,半踞城内,半蟠城外,古为闽越王无诸所都。”
“何事”句:是说面对使人愁怅的斜阳,回忆起唐、越衰败的历史教训,激起了人们“无限兴亡恨”,为何浩渺的烟波依旧东流,不思改辙更张?何事,为什么。烟波,雾霭苍茫的水面,这里指水。尔,这样。东,东流,东去。这一句是用东流的江水暗喻旧的历史教训的重复,表示对当时朝政的关切与对黑暗现实的不满。
赏析
这首诗也作于延祐三年(1316)“征舶泉南”期间。前四句赞美福州的秀丽景色,后四句写与福州有关的历史教训以及由此引起的无限兴亡之恨。结合他于元武宗至大三年(1310)所上“时政书”,尖锐地揭露了朝政的十大弊端来看,寓意是很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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