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宫曲·送沙宰》是元代著名散曲作家徐再思所写的一首小令,选入《元曲三百首》。沙宰上任,途经杭州,诗人以此曲赠送留念。表示出对沙宰此番出任心意的更深层次的理解。表达了对友人的期望和信心。全曲对仗工整,用典贴切,夹叙夹议,措辞得体,作者在散曲领域驱遣自如的工力,于此可见一斑。
原文
蟾宫曲·送沙宰①
宦游人过钱塘②,江水汤汤③,山色苍苍。马首西风,鸡声残月,雁影料阳。男子志周流四方,循吏心格守三章④。岐麦林桑⑤,渡虎驱蝗⑥。人颂《甘棠》⑦,春满琴堂⑧。
注释
①沙宰:姓沙的州县长官,名不详。
②钱塘:今浙江杭州。在钱塘辖境内的浙江江段称钱塘江。
③汤汤:浩浩荡荡。
④三章:法律。从刘邦人关“约法三章”的成语衍出。
⑤岐麦:汉代张堪为渔阳太守,百姓丰收,作歌谣曰:“桑无附枝,麦穗两歧。张君为政,乐不可支。”岐,同“歧”。林桑:南朝梁时沈璃为建德令,教百姓每人种十五株桑树,人咸欢悦,顷之成林。
⑥渡虎:东汉宋均任九江太守时,郡多虎患。宋均斥奸进忠,除削赋税,群虎相与东游渡江。驱蝗:东汉卓茂任密县令,爱民如子,值天下大蝗,河南二十余县皆被害,独不人密县界。又东汉的鲁恭、宋均,皆有类似的作为,后人遂以“驱蝗”喻县令的德政。
⑦《甘棠》:《诗经》篇名。相传因召伯循行南方,曾在甘棠树下休息,百姓感思其德而作。
⑧琴堂:春秋时必子贱任单父邑,常日弹琴,身不下堂而地方大治。后遂以琴堂指称县官的办公之处。
翻译
你因为出仕的需要,踏上征程,经过杭州。这里钱塘江水浩荡奔流,青山是那样的深幽。秋风吹拂着你的马首,你在残月鸡声的拂晓上路,及至雁影掠过平西的日头,你还在道上奔走。但奇男子从来志存四方,良官吏一心把国家的法度遵守。你到任上劝农课桑,为老百姓除患驱忧。人们将歌颂你的德政,你身在公堂而地方大治,一定会美名传留。
赏析
沙宰上任,途经杭州,诗人以此曲赠送留念。与赠别作品的常法不同,作者并不直叙两人的友情及依恋惜别的心意,而是以设身处地的代言来表现这一切。“江水汤汤,山色苍苍”,当是脱化于范仲淹《严先生祠堂记》的“云山苍苍,江水汤汤”,原是对富春江景色特征的概括,钱塘江为富春江的下游,自可迻用,这里着重喻示前程的辽远,也表现了沙宰苍凉的心绪。而“马首”等三句鼎足对,则将沙宰“宦游”与赴任的风尘鞍掌,写得淋漓尽致。“马首西风”,语本钱起《送张少府》:“蓬惊马首风。”在曲中是藉以点出秋天的节令。“鸡声残月”,得自温庭笃《商山早行》“鸡声茅店月”的名句,这里用来代表“晓行”。而“雁影斜阳”,不消说是隐示黄昏时的寻求投宿了。周邦彦《玉楼春》:“雁背斜阳红欲暮。”可见这句也是有出处的。这三句将沙宰的日夜跋涉写得如此细腻真切,形同身受,体现了两人声气的相通。
旅情别味不免过于萧飒,作品于此笔锋一转,以鼓励语为壮行色。“男子志”、“循吏心”,表示出对沙宰此番出任心意的更深层次的理解。最后四句,以州县官“循吏”的善政与美誉作结,表达了对友人的期望和信心。全曲对仗工整,用典贴切,夹叙夹议,措辞得体,作者在散曲领域驱遣自如的工力,于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