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令·过多景楼》是元代文学家周文质的作品,选入《元曲三百首》。这首《折桂令·过多景楼》先写春天美景:春水、云天、禽、消雪、缺月、桃红梨白,这些都是游子从舟中的远观之景。当低下头来细想时才发现这一切都和自己形成了对比,更触发了他的思念之情。
原文
折桂令·过多景楼⑴
滔滔春水东流。天阔云闲,树渺禽幽。山远横眉,波平消雪,月缺沉钩。
桃蕊红妆渡口,梨花白点江头。何处离愁?人别层楼,我宿孤舟。
注释
⑴多景楼:在镇江的北固山下,俯临长江。
翻译
那一江春水向东流送,滔滔无穷。天宇是那样的高迥,云朵懒懒地浮挂在长空。树影缥缈,鸟儿也不见影踪。远方的山脉横列着,像一道眉痕;江面波平浪静,再不见雪涛汹涌;新月升起,弯钩似的月影像是要沉人水中。渡口簇红,是桃花盛开的作用;江滨杂缀着醒目的白色,那是梨花的花容。若问离愁从何而生?多景楼上同友人话别,今夜,我就将独个儿眠宿在航行的船中。
赏析
这支小令,实是一支述别之作。作品先以八句之多的主要篇幅,多层次、全方位地描写了登临多景楼时的所见。多景楼下临长江,“春水”自然是视界中主要的画面。长江“东流”的态势引起远眺,见天、云、树、禽;而“阔”、“闲”、“渺”、“幽”的形容简练而贴切,写出了放目极眺的混茫感受。以下三句鼎足对,顺次写远山、平波、新月。句式均用倒装,不仅强调了目接的主体,且使“远”、“平”、“缺”的形容词带上了动态的意味。三句的描写均极细腻,以“横眉”喻远山的形状、容色,以“消雪”状水面的平静、澄明,以“沉钩”指江月的外观、位置,无不生动如绘。由山而水,是视界的由远及近;由波而月,则还显示了时间的推移。以下“渡口”与“江头”又成一组对仗,则以桃蕊之红、梨花之白的色彩妆点。这众多的写景,暗映了题中“多景楼”的楼名。
末尾三句是邃来之笔,也实是全曲的主旨所在。“何处离愁”故作一问,引出了以下的离别感受。原来多景楼是作者与友人的话别之处,层楼一别,自后作者即将继续登上孤舟,乘夜出航。这一结尾,不仅点出了题面“过多景楼”“过”的涵义,而且回照出前时写景的内在用意。作者登楼四眺,时而茫茫远观,时而细细近察,无不是惜别留连的表现。特点“渡口”、“江头”,更是因为抹不走“离愁”的阴影。单纯的景语铺排再多,也只是物象的堆砌;而有此数句离别感情的注人,全篇就顿时变活了。